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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弟弟辰辰出生了。

我偷偷担心过，怕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会再对我好。

可我多想了。

林月从医院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拉到摇篮边。

她指着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对我说：“婉清，这是弟弟，以后你要爱护他，知道吗？”

然后又加了一句：“不过你放心，在妈妈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的。”

她说到做到。

家里的零食，分成了两份。

一份是花花绿绿的“进口”巧克力和薯片。

放我房间书桌上，林月说那是专门给我补身体的。

巧克力甜得发齁，吃完嘴里总有股蜡味儿。

薯片很香，可每次吃完，我手指上都留下一层鲜艳的颜色，肥皂都搓不掉。

我跟林月提过一次，她摸着我的头说：

“傻孩子，这才是纯正的口味，说明用的都是天然色素，添加剂少才不容易洗掉呢！”

另一份是普通的牛奶饼干，放客厅茶几上，那是给辰辰的。

辰辰有时候会眼馋地看着我的零食，伸出小手想要。

林月会立刻打掉他的手，板起脸：

“那是姐姐的！你肠胃不好，不能吃这些！”

辰辰哇哇大哭，她也不心软。

我的房间，更是成了辰辰的禁地。

林月给房门配了把钥匙，交给我。

她把钥匙放我手心时，表情严肃：

“婉清，记住，这不光是保护你的玩具，也是保护你的健康。弟弟身上细菌多，你的房间一定要保持绝对干净，知道吗？”

她说话时绷着脸，和平时判若两人。

有一次我放学回家，发现我的芭比娃娃少了一只胳膊，急哭了。

林月一问，是辰辰趁她不注意，溜进了我房间。

她二话不说，把辰辰拉进他自己屋里，关上了门。

很快，里面就传来辰辰撕心裂肺的哭声和林月压抑的训斥。

我爸想去劝，被她拦在门外。

我好奇凑到弟弟门前，想听她到底在说什么。

隔着门板，我隐约听到她压着嗓子吼：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让你离她远点！她的东西有毒你不知道吗！想跟她一样生病吗！”

我只听清了“离她远点”、“生病”几个词，心里一酸。

晚上，我悄悄拿起一块给辰辰的牛奶饼干尝了尝，味道很淡。

但很纯粹，不像我的巧克力那么齁得发腻。

我有点不明白了。

那天晚上，林月拿着粘好了胳膊的芭比娃娃来到我床边。

“婉清，对不起，是妈妈没看好弟弟。”

我摇摇头：“妈妈，没关系。”

她摸着我的头，脸上全是心疼。

就连我亲妈偶尔来看我，林月也表现得无可挑剔。

她把我亲妈迎进门，切水果倒茶，然后拉着她的手说：

“姐，你放心，婉清在我这儿，吃得好睡得好，我把她当亲闺女。”

我亲妈每次走，都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听林月的话，说我遇到她是我的福气。

所有人都这么说。

我也这么觉得。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件怪事。

林月给我买的那些“进口零食”，包装袋后面印的生产地址，是我们市郊的一个小食品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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