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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第1页）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我睁开眼，满目苍白。

"祁蘅！"

手被紧紧握住，力道大得生疼。

祁牡野趴在床边，头上缠着纱布，左腿打着石膏吊起，右肩也裹得严实，眼圈通红。

"你"

我刚开口，嗓子干哑得厉害。

他手忙脚乱地去够水杯，插上吸管递到我嘴边。

动作急切又笨拙。

"慢点喝。"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清水缓解了喉咙的灼痛。

看着他这副惨状，我想笑，却牵扯到伤口，倒抽一口冷气。

缓了缓，我说：

"哥，你这造型挺别致。"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看自己，嘴角抽搐，想笑又扯痛伤口，表情扭曲。

"你还笑！"

他瞪我，眼里却全是后怕：

"你他妈是不是傻！扑上来干什么！"

我看着他：

"不然呢？"

"看着你变成独眼龙？"

他哽住，眼圈更红了，别开脸闷声说：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要不是我蠢，信了宋哲那王八蛋，你也不会"

他看着我被包成粽子的左手和左臂，声音哽咽。

"嗯，你是挺蠢的。"

我点头：

"所以以后长点记性。"

他用力点头，像在发誓。

病房门被推开，祁夫人走了进来。

她穿着利落的套装，脸色冰寒。

视线落在我身上时，才稍稍缓和。

"妈。"

我们同时开口。

她走到床边，先看了看我，然后锐利的目光扫向祁牡野：

"知道错哪儿了？"

祁牡野缩了缩脖子：

"轻信于人，冲动无脑，连累弟弟。"

"还有呢？"

"缺乏警惕，把胡闹当游戏。"

祁夫人冷哼：

"算你没蠢到家。"

她看向我：

"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有点疼。"

"疼就记住这次教训。"

她语气严厉，却伸手替我掖了掖被角：

"警察在外面，要录口供。能说话吗？"

"能。"

警察进来详细询问了事发经过。

我条理清晰，把宋哲如何换箭，如何煽动，周清慕姐弟如何出现又离开，都说了出来。

提到周清慕时，祁牡野猛地攥紧拳头，额角青筋暴起。

录完口供，警察离开。

祁夫人站在窗边，背影挺直。

"宋家，周家"

她轻声念着这两个名字，语气里的寒意让人心惊。

她转身，眼神锐利如刀：

"祁蘅，你做得很好。临危不乱，知道借势。"

她顿了顿，看向祁牡野：

"你，欠你弟弟一条命。"

祁牡野重重"嗯"了一声。

"好好养伤。"

祁夫人留下这句话，踩着高跟鞋离开。

脚步声远去，祁牡野才松了口气。

他看向我，眼神复杂：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哥哥啊。"

我打断他，笑了笑：

"虽然有点蠢，但也是我哥哥。"

他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极其小声地说：

"祁蘅，以后我罩你。"

"谁再敢动你，我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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