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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炀看看姜晚，又看看段序朝，一头雾水。

知道是大师做的画，但是这两个人至于么？

“八千万。”

楼下，傅凛慎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冷意。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

“一亿。”

段序朝终于开了口，声音不大，却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他甚至没有通过助理，而是亲自报了价。

整个拍卖会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震住了。为了这么一幅画，直接加价两千万，这已经不是竞拍了，这是宣告所有权。

傅凛慎的脸色彻底黑了。

他身边的助理凑过来，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惊惧：“傅总，我刚打听了一下，二楼那个是段家的专属包间今天来的，应该是段序朝本人。”

段序朝？

傅凛慎握着号牌的手指微微一僵。

那个常年在国外，行踪神秘，却能让国内所有豪门都忌惮三分的段家继承人？

他怎么会在这里？还看上了同一幅画？

傅凛慎的脑子飞速运转。

为了一个姜晚，去得罪段序朝？犯不上。

况且，段序朝既然亲自开口，就说明他对这幅画势在必得。自己再跟下去，只会平白丢了面子，最后也未必能抢到。

不如卖他个顺水人情。

想通了这一点，傅凛慎紧绷的下颌线松弛下来。他往后一靠，恢复了那副慵懒矜贵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咄咄逼人的竞价者不是他。

现场的寂静持续了十几秒，拍卖师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一亿一次！一亿两次！还有没有更高的价格？”

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傅凛慎。

傅凛慎却看都没看他一眼，端起手边的茶，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

二楼包间里，段序朝的助理正准备按照吩咐，直接喊出一个让所有人闭嘴的价格，也就是所谓的“点天灯”。

段序朝却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了。

楼下那个不知名的竞争者，已经退了。

他甚至没兴趣知道对方是谁，一个连跟他竞争到底的勇气都没有的人，不值得他费心。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幅画，眼底深处翻涌着看不懂的晦暗情绪。

“砰！”

木槌落下，一锤定音。

“恭喜二楼的贵宾，成功拍下《复得》！”

直到拍卖师的声音传来，姜晚才如梦惊醒，她捂着阵阵抽痛的太阳穴，茫然地看向一旁状态也有些不对的段序朝。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到这幅画，会难受成这样。

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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