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我在哪?抱着我的人又是谁?
头疼得快要裂开,姜晚想抓住其中任何一个完整的画面,却什么都抓不住。她痛苦地摇着头,试图将那些混乱的影像甩出去,指尖却抖得愈发厉害。
“姜晚!”
纪炀低喝一声,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的手十分冰冷。
段序朝也立马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下来。他的目光沉沉,落在她痉挛般颤抖的手指上,当他看到那个暗色的鸢尾花纹章时,眼神里闪过极快的暗芒,但转瞬即逝,并未多言。
他只是伸出手,拿起桌上的画,动作轻柔地将它重新卷好,递给一旁不知所措的助理。
“把画收好。”他吩咐道,声音冷冽,“先送姜小姐回酒店。”
他的视线落在姜晚痛苦的脸上,心底那份因画而起的莫明熟悉感,此刻又多了一层更深的疑惑。
为什么,她也会对这幅画有反应?
车子平稳地驶出拍卖会停车场,汇入城市的车流。
傅凛慎靠在后座,闭着眼,手指在皮质座椅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毫无节奏,暴露了他内心的烦乱。
沈歆媛的声音再次响起:“阿慎,你是累了吗?还是在想什么啊?”
傅凛慎倏地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分倦意。他侧过头,车窗外的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没什么。”
他嘴上这么说,脑子里却不断回放着离开会场前的那一瞥。
二楼包间的方向,侧面落地窗的帘幕被人拉开一道缝隙时,似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虽然只有一瞬间,虽然隔得很远,但他几乎可以肯定,那是姜晚。
她怎么会来了京城,还和段序朝在同一个包间?
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是什么关系?
“停车。”他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司机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将车靠边停下。
傅凛慎停顿了一下还是对司机下令:“掉头回拍卖会。”
车子一个平稳的转弯,重新驶向灯火通明的会场。沈歆媛的心却莫明有种恐慌,为什么要回去?
傅凛慎没再说话,他拿出手机,解锁,屏幕上是姜晚的拨号界面。
那个名字,那串数字,他盯着看了几秒,指尖悬在拨出键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他搞不明白自己。
他为什么会因为姜晚相似的身影,就乱了阵脚。
一个爱得他要死要活的替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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