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冷淡,精准地刺痛了傅凛慎最敏感的神经。他最恨她这副样子,好像他的一切喜怒哀乐,在她眼里都无足轻重。
他一把抓住姜晚的手腕,力道很大。
“姜晚!”他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她的名字,“你别忘了,你姐姐的命还在我手里!你最好给我放尊重一点!”
手腕上传来钻心的疼。
“所以呢?”她问,“你是打算用我姐姐的命,来威胁我继续陪你玩这场可笑的替身游戏吗?”
“傅凛慎,你但凡还有一点人性,就不该拿一个植物人来当筹码。”
这番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傅凛慎的怒火上。
“明天。”他别开眼,不再看她,“明天上午,我带你过去。”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姜晚心里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一下。她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希望傅总说到做到。”
“呵。”傅凛慎冷笑一声,手上却没松开。
就在这时,一道劲风从侧面袭来。
傅凛慎甚至没看清人,只觉得手腕一紧,像是被一只铁钳死死夹住,逼得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姜晚。
“砰!”
一声闷响,程智面无表情地站在姜晚身侧,刚刚出手的左手已经收回,垂在身侧。而被他格挡开的傅凛慎,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傅凛慎的酒醒了一大半。
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腕,抬眼看向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对方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西装,身形高大,眼神锐利,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专业气息。
“这又是谁?”傅凛慎的目光越过程智的肩膀,落在姜晚脸上,声音冷得能结冰,“姜晚,你真是长本事了。”
姜晚也没想到程智会突然冲出来。她让他去休息,他却还守着。心里划过暖意,但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是我保镖。”她平静地解释,然后对程智说,“没事了,你先回去。”
程智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过,确认傅凛慎没有再上前的意思,这才微微颔首,退后一步,但没有离开,只是站在了姜晚身后半步远的位置,保持着一个随时可以出手的距离。
保镖?这个词让他觉得无比刺眼,自己的妻子居然会请保镖来防他。
“好,很好。”傅凛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深深地看了姜晚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打结的乱麻。他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就走,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又急促的声响,像是在发泄着无处安放的怒火。
姜晚看着傅凛慎进了电梯,才对守在门口的程智说:“谢谢你,你也回去休息吧。”
程智犹豫了一下,“姜小姐”
“没事的,他不会再来了。”姜晚说。
程智这才点了点头,做出转身的动作。
第二天,闹钟还没响,姜晚就醒了。
她睡得很不好,整夜都在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姐姐的脸和傅凛慎那张阴沉的脸交替出现。
她简单洗漱完,算着时间,估摸着医护团队也要来了,便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她就愣住了。
程智竟然站在门口,身形笔挺,看他眼下的淡淡乌青,和身上那套一丝不苟却没有半点褶皱的西装,姜晚就知道,他恐怕在门口守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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