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他说。
“我不介意。”
姜晚震惊,感觉心脏都慢了半拍。她抬起手,用手背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红着眼睛,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对不起”
她看着段序朝,第一次,没有躲闪他的目光。
“我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以前她总是说“谢谢”,说“给你添麻烦了”。那些客气的话,像一层保护壳,将自己和他隔离开来。
可今天,她说的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句话,等于承认了自己的无能,等于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完完全全地摊开在了他面前。
也等于,她接受了他的帮助。
段序朝看着她哭得通红的眼睛,和那双因为依赖而变得清澈的眸子,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泛起一阵细密的,陌生的麻。
他移开视线,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纪炀说,你现在的情绪,不适合有太大的波动。”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清冷,“好好休息。”
说完,他没再多留,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又只剩下姜晚一个人。
她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好半天,才缓缓地收回视线。她抬起手,捂住自己还在狂跳的心脏,感受着那一下下的搏动。
原来,被人毫无保留地护在身后的感觉,是这样的。
会让人上瘾。
姜晚闭上眼,将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全都甩了出去。
她现在没有资格想这些。
当务之急,是养好身体,等段序朝找到姐姐。
只要姐姐安全了,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去跟傅凛慎和沈歆媛,清算所有的血债。
另一边,段序朝走出治疗室,纪炀已经在走廊尽头等着了。
“怎么样?”纪炀问。
段序朝没说话,只是径直朝前走,“姜晚姐姐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纪炀跟在他身边,看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侧脸,心里跟猫抓似的。刚才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
“你跟她说什么了?她肯找你帮忙了?”
段序朝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着纪炀。
纪炀从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自己从未见过的,复杂的情绪。
“嗯。”段序朝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便继续朝前走。
纪炀愣在原地。
就一个“嗯”字?
可就是这个“嗯”字,让他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他快步追上去,跟段序朝并肩走着,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我就说吧,她真的只会被你劝动。”他早就看清楚两个人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段序朝在用自己的方式,悄无声息的撬开了姜晚那个坚硬的壳。
“对了,”纪炀想起正事,“傅氏集团那边,有新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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