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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第1页）
她默了默，最终转头看向芷苓。
后者朝她莞尔一笑，点头走了过来。
“去吧，听瑶小徒儿。”玉衡掌门站在岸边，眸光落在湖心岛的方向，语气依旧温和，眼底的慈爱像化不开的暖雾，“它等你许久了。”
温折玉伸手，轻轻拍了拍听瑶的后背，掌心带着沉稳的暖意。
他凑过来，一副纨绔子弟的懒散，带着浓浓笑意，尾音拖得老长：“放心，是好消息。之前被我严肃的模样吓到了吧？嘿嘿，故意吓唬你的。”
听瑶深吸一口气，脚尖一点，飞身而去。
院中那棵山茶树，比她离开时粗壮了些，枝桠舒展，覆盖了小半个院子。而那些曾红得发黑的花朵，此刻竟已全然变了模样。
一朵朵山茶通体雪白，如浮光冷月，清雅淡然。
再无一朵血色或纯黑山茶。
阳光穿过枝叶，洒在花瓣上，竟折射出细碎的光点，灵气萦绕，看得人移不开眼。
小雾不禁感叹道：“哇，淡极生艳啊。”
“这这是”听瑶惊得声音发颤，指尖微微蜷起，竟不敢轻易触碰。
她记得离开时，那些发黑的山茶明明透着一股沉沉的滞涩感。
师父说的“褪色”，她只当是安慰。
可如今，这满树的花，非但没有衰败，反而褪去了暗沉，生出了这般清灵的色泽。
“是不是比你想的，还要惊喜些？”芷苓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浅浅的笑意，温和又笃定。
“此树与你有缘，是你的心镜，能映你心境起伏，也能随你修行深浅而变。”
芷苓微笑，她如今身子骨已经大好，完全褪去了先前那股病恹恹的气质。
现在的四师姐芷苓，宛若新生。
听瑶心中一暖，“谢谢你。”
她进狐妖幻境一事，出来后和大家闲聊时，也说过。
因此芷苓也知道她曾经成为过自己。
就像是冥冥之中命定的缘分使然，从芷苓当初第一眼见到小师妹的时候，就十分喜爱她。
后来听瑶成为了鹤云宗的小师妹，一向因为身体原因胃口不好的芷苓，那一晚喝了满满两大碗的汤。
就连喝药都没用蜜饯。
因为太高兴了。
“心镜？”听瑶愣住，睫毛上沾了点湿意，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哑，“可我从前”
“你从前心里总带着几分郁结，遇事爱钻牛角尖，藏着太多放不下的执念。”芷苓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满树繁花上，语气温和却带着洞察，“所以这树，便开得沉郁发黑，裹着化不开的滞涩。”
按照心理年龄，或许听瑶可以唤眼前人一声老祖宗了。
芷苓带着沐晴雪记忆转世一事，她虽未主动言明，听瑶这边也从一开始她和苏暮止之间古怪的相处氛围猜到了。
听瑶的第六感向来很准，正如她当初轻而易举就猜到了叶娇娇是异世之人一样。
听瑶怔在原地，望着那满树繁花，晨露滴落，折射出斑斓的光。
指尖的紧绷渐渐松开，她走上前，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朵纯白的花。
花瓣微凉，带着清润的灵气，顺着指尖蔓延开来，让她整个人都觉得通透了许多。
“它它还会变吗？”听瑶抬头，望向虚空，眼底满是茫然与期许。
天道不会给她答复。
她唇角微微向上扬了扬，给予自己肯定：“不，它不会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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