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决胜局。
真龙哥面前筹码堆积如山,气势如虹。
鬼手七只剩最后一点。
“老鬼,时代变了。”真龙哥得意,“你输定了。”
他听牌了,清一色一条龙,再摸一张万字牌必赢。
轮到鬼手七。
他摸了一张,看都不看,扣在桌上。
“丫头,你来开。”他指我。
“我?”我愣住。
“对,你手气好。”鬼手七笑,“五年前你帮我赢的,今天还得靠你。”
我手抖着伸向那张牌,所有人盯着我的指尖。
这一张定生死。
摸到了,触感滑溜。
白板?不对。
我用力一搓,纹路是
“发财!”我翻开牌。
绿油油的“发财”拍在桌上。
鬼手七推牌。
红中、发财、白板。
大三元!
虽不如大四喜,足以翻盘!
“胡了!”我激动得跳起来。
真龙哥笑容凝固。
“不可能发财明明在我手里!”
他猛翻暗牌。
结果,手里那张原本是发财的牌,变成了一张
“旺财超市”会员卡。
全场死寂。
真龙哥傻眼,我们也傻眼。
那是我卡包里的会员卡!怎么跑他手里去了?
鬼手七大笑。“小龙,还是嫩。”
“以为我跟你赌运气?我在赌手速。”
“刚才洗牌时,你的牌早被我换了。这就是‘鬼手’。”
真龙哥浑身发抖。
“你出千!”
“兵不厌诈。”鬼手七眼神凌厉。
“我愿赌服输,放人。”
真龙哥瘫在轮椅上,瞬间老了十岁。
他输得彻底,不仅输牌,输了最后那口气。
“滚。”他挥手,声音疲惫。
黑衣人让路。
我们扶着受伤的彪嫂,跟着鬼手七走出别墅。
黎明曙光刺破黑暗。
站在半山腰,看着维多利亚港,我深吸一口自由空气。
“活下来了。”lily姐哭花了妆。
兰姨抱着我不撒手,彪嫂疼得龇牙咧嘴,笑得比谁都开心。
鬼手七拍拍我肩膀。
“丫头,以后别赌。十赌九输,不赌才是赢。”
我点头。
“师父,你去哪?”
“我?”鬼手七望向远方,“世界那么大,去看看。扫地僧的日子过腻了。”
说完,背着手哼着小曲消失在晨雾中,像个真正的世外高人。
我们回到贫民窟。
虽没拿到别墅,但保住了命。
经历生死,四人关系铁得不行。
lily姐发廊重开,生意更好,因为她现在会讲“豪门惊魂夜”,客人都爱听。
彪嫂伤好后继续杀鱼,改名“挡枪彪嫂”,成了菜市场传说。
兰姨不那么抠了,偶尔请喝早茶。
我辞了便利店工作。
因为鬼手七临走偷偷塞给我一张支票,是他在龙哥家扫地攒的工资。
虽不多,够开家小店。
我开了家麻将馆,名字叫“大四喜”。
生意太好也有麻烦。
隔壁街的“丧彪”带人来踩场子,嫌我们抢了客源。
十几号人堵在门口,手里拎着钢管,纹身一直文到脖子根。
以前遇到这场面,我们早吓得尿裤子,要么抱头痛哭,要么跪地求饶。
但这次,麻将桌旁坐着的四个女人,连眼皮都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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