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他带着点疲惫的声音,“我回来了。”
温宁赶紧开门,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江屿扶着门框站着,脸颊有点红,眼神却很亮:“搞定了。”
“什么?”
温宁赶紧扶他进来。
“秦冽的几个合作方,听说他找人砸律所,都有点怕了。”
江屿坐在沙发上,笑得有点得意,“建彬说,有这样的事情之后,大概率往后就有会有人提出要撤资的。”
温宁给他倒了杯温水:“你喝了多少酒?”
“没多少。”
江屿摆摆手,拿起桌上的野山枣,捏了颗放进嘴里,“跟那帮老狐狸周旋,不喝点酒说不成事。”
他忽然从兜里摸出个小盒子,递给温宁:“给你的。”
温宁打开一看,里面是枚银质的小牌子,上面刻着“平安”两个字,比他给的那块木牌精致些。
“刚才路过首饰店,看见这个挺好看的。”
江屿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木牌戴着可能有点硌,这个轻便。”
温宁捏着那枚银牌,冰凉的金属贴着掌心,心里却暖得厉害。
她抬头时,正好撞上江屿的目光,他的眼睛在灯光下亮闪闪的,像落满了星星。
“谢谢。”
她的声音有点哑。
“谢啥。”
江屿笑了笑,打了个哈欠,“我先去洗把脸,困死了。”
江屿刚转身,手腕就被轻轻拽住了。
温宁捏着那枚木牌走过来,掌心沁出的汗把红绳浸得发深。
“这个还是你收着吧。”
她把木牌往他手里塞,指尖碰得他手背发麻。
江屿愣了愣,低头看见木牌边角被摩挲得发亮:“戴着不挺好?”
“太贵重了。”
温宁的声音有点涩,“我知道这是你奶奶留的。”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水泥地上的裂纹像张网:“我妈还在的时候,总找我要东西。”
“当初就是她把我送进秦家的,说秦冽能给我好日子过。”
温宁扯了扯嘴角,笑声里带着点冷,“其实是她赌钱欠了债,知道秦家有钱,想着靠我攀附上去,好隔三差五问秦冽要钱。”
江屿的手猛地收紧,木牌硌得掌心生疼。
“她每次打电话来,开口不是问我过得好不好,而是问秦冽又给了我什么首饰,能不能先寄给她周转。”
温宁抬起头,眼里蒙着层水汽,“我在秦家被秦冽锁起来那回,她还在电话里骂我没用,连个人都笼络不住。”
“家人的东西”
她顿了顿,把木牌往他手里又推了推,“再不值钱也是个念想。”
“可我妈留给我的,只有算计。所以我更清楚,你奶奶这木牌对你有多重要。”
“你留着,比我戴着更当紧。”
江屿看着她眼里的光,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拿手接过了木牌。
随后他把木牌塞进衬衫口袋,贴着心口的位置:“那我先替你收着。”
“等你啥时候想戴了,随时拿。”
温宁笑了笑,转身往主卧走,刚走两步又回头:“热水烧好了,直接就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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